當前報紙日期:  2020-07-29

憶陳默

小剛
2020-07-29

  那天傳來老詩人陳默(陳奉輝)辭世的消息,感到很突然,當確定無誤,記憶的閘門也一下打開……
  筆者與陳默老先生相識于十年前,那時經文志兄引薦加入千島詩社;其實我很少寫詩,只是在進入“千島”後,與一幫菲華詩人接觸,並在他們的感染下試練禿筆。記得那時開月會,可能是都住在中國城,我和陳默先生總是先到,每次他都會跟我聊詩,也會把他隨手寫在小紙上的詩稿給我看,並鼓勵我多寫寫詩,還說他一直喜歡讀我的文章……也就是從那時開始,他這種對晚輩器重的情懷,讓我頓生好感,也努力寫過幾首小詩。
  後來,他知道我有開個小餐館,就經常邀約同為老詩人的南山鶴(陳戰雄)來店小酌,而每次自然也會邀我一起喝一杯。有很長一段時間,幾乎每到星期六,兩位老詩人就會帶來一瓶自己喜歡品牌的威士卡,痛飲神聊。南山鶴前輩的酒量較大,因此常常一瓶不夠喝,還得再叫酒行送一瓶來才能盡興。奇怪的是,一般人喝酒到一定份量就會有點“胡言亂語”,讓聽者不知所云。他們兩位卻不一樣,先是不著邊際地閒聊,越喝多越往“正經事”上聊,喝到七八分時,一定是聊到詩的話題,要麼把自己寫的詩拿給對方品,要麼談論詩友的詩篇美句;而且他們都互不留面子,會直截了當指出詩中需改語句。我對兩老說:你們真是肝膽相照的一對“詩翁”。
  這樣過了兩年,有天下午陳默老先生提著一瓶酒早早就到了餐館,看他走路的姿勢有點緩慢,而且有點喘氣,我問他是不是累了?他說,最近腿部感覺不好,上下樓有些吃力。我說,年紀大了還是要注意身體;並開玩笑說,今晚一瓶估計喝不完了。誰知,過了一會兒,南山鶴前輩也到了,結果當晚兩瓶喝光光。那次也是兩位“詩翁”最後一次來喝酒。再後來,南山鶴前輩先登極樂,陳默老先生失去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摯友,也甚少現身了。
如今陳默老先生也走了,願兩位“詩翁”早日在極樂世界相見,繼續品酒論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