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版：廣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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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

當前報紙日期:  2020-11-05

漫談「古冊」演義小說

柯林

2020-11-05

　　以前有所謂「古冊」，即演義小說，很受歡迎，內容多「歷史」故事。書本字粒細小如蟻，印得密密麻麻，字數極多。國文教師朱老師曾經評論，這些小說非歷史，而且文學價值不高。他這些話應該是說給同學程氏從兄弟聽，程氏從兄弟沉迷古冊，影響學業，兩人中途輟學，也可能是轉到其他學校。
　　筆者和程氏兄弟很要好，他們擁有古冊極多，什麼《封神榜》、《東周列國志》、《薛仁貴征東》、《薛丁山征西》、《薛剛反唐》、《狄青平西》等等。母親不許看字粒太小古冊，筆者偷偷跑到不遠姑母家閱讀，結果十餘本，上千萬字小說看完，眼睛也變成大近視。當發現黑板上斗大粉筆字也模糊不清，母親帶我到「茂昌」配眼鏡，度數竟已兩百度。筆者自己也吃驚，自覺戒掉古冊。
　　筆者看古冊，養成很多壞習慣，如讀書不求甚解；字不識就跳過，從不查字典，不懂讀音，或自創，或有邊讀邊沒邊讀上下，後遺症貽害至今。筆者讀古冊追故事而已，倒也因此知道不少典故；常常為同屋老嬸老姆解籤詩，被視為「神童」。古冊人物千千萬萬，筆者獨鍾薛仁貴。他出身貧窮，英俊又武藝高強，力大無比，可挾起數根木柱。薛仁貴獲得柳員外千金青睞，婚後居住寒窯，常常獲得王茂生接濟，兩人結為異姓兄弟。薛仁貴後來從軍，白袍白甲手執銀槍就如趙子龍。他追隨李世民東征朝鮮曾救他出險，但戰功屢被主帥張士貴冒領，受盡委屈。後來真相大白，被封王且蔭妻子並賜豪宅，大快人心。
　　《薛仁貴征東》有完美結局，溫馨無比。話說薛仁貴衣錦還鄉，在王府大宴親友，王茂生當然也受邀。王茂生家貧，無以為賀，將兩個酒甕清洗乾淨，注入清水當賀禮，心想王爺收到禮物眾多，必不受注意。豈料薛仁貴知道王茂生送來美酒，立刻要喝，當發現那是清水，不以為忤，連盡三碗並大呼美酒，醇美，被傳為千古美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