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前報紙日期:  2021-01-14

瓷上的記憶

葉常銀
2021-01-14

  作家采風團走進永春玉鬥鎮的一家瓷廠,筆者見院內的水池邊緣上放著一摞瓷碟,輕輕地拿起一個瓷碟用水洗掉覆蓋的泥土露出了它的真面目。
  造型簡單的碟盤素面無飾,可能久經歲月釉面有的地方都失光褪色,但瓷碟細潤光潔泛藍色。我手拿瓷盤對著光線細看釉面瑩潤透亮,在光合作用下盤面盈盈的藍紫色清爽潔淨、賞心悅目。
  藍色瓷碟靜靜地躺著像一個不會說話的泥人,今日因驚擾而甦醒,醒後的碟面閃爍盈盈光芒宛若回眸一段不平凡的歲月。
  上世紀六十年代,印尼出現了排華,部分華僑被迫回國,中國對歸國華僑進行了安置。被安置的幾百名印尼歸僑在永春玉鬥鎮荒涼的土地上蓋起了廠房……從此,神州大地有了「永春竹溪瓷廠」。
  60年前的竹溪瓷廠可是永春少有的國營企業。當年,印尼歸國華僑生活雖然艱苦,但是他們努力工作,生產出的碗、盤等日常瓷器成為雅俗共用的產品走進千家萬戶…… 
  手摸藍色瓷器光滑似糯米感,但光滑的背後承載著一段苦澀的回憶,目睹了印尼歸國華僑的喜怒哀樂。
  工廠寬闊的場地上一個巨大煙囪直聳雲天,上面白色字體的「永春竹溪瓷廠」無聲訴說印尼歸僑創辦瓷廠的艱辛,窯爐內紅紅的火苗點燃希望的力量,冉冉升起的火苗孕育「爐膛」的溫度,使「永春竹溪瓷廠」不斷升溫地成為福建省國營永春北硿華僑瓷廠。
  車間內一名工人在小心翼翼地做坯,他工作服上沾滿了星星點點的泥點,案臺上擺滿各種做好的瓷坯。當玉鬥鎮政府工作人員顏小淘為我們講解瓷器生產過程時,這位工人抬頭看著我們露出淳樸的笑容……倉庫內燒製好的各種碗碟、花瓶等瓷器堆疊在一起好似瓷山。
  高檔的餐具登上擺滿珍饈美味的餐桌,造型簡單的藍色瓷碟逐漸淡去,留下一段段難以複製的記憶耐人尋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