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前報紙日期:  2019-07-12

詩心自用

蕉椰
2019-07-12

  曾經有好幾次、好幾個階段,菲華文壇都倡導過"以商養文"或"商文並舉",效果只是一時的,反應不太理想。當時文壇希望逆境圖存,尋找出一條突破口,希望借助商業社會與儒商的力量,提振文壇士氣與開拓新徑,結果是雷大雨小,不了了之。 
  文商結合,聽起來、想起來似乎順理成章,但實踐起來卻有現實難度。近期有機會與台灣詩友許悔之兄交談,也探討了商文互為的難處,他聽後說,已想好給我贈言的內容:詩心可以自用。 
  「詩心可以自用」,這是一句當頭棒喝。詩與文學都是向自我內在探求的東西,而非向外搏取與攀搭。因此,我享受這份自用的詩心,恆持不懈的寫詩自娛自樂,並與廣大天下詩友互鑑光芒。 
  我寫《揮淚》:「實在無話可說,對你。我/只能揮一揮衣袖說聲拜拜//列車進站又馳離,旅人下車/又上車,空空的站台淚痕狼籍」。站台送別與迎候的意象,確實老舊,不過仍有可寫之處。由此可見,寫詩是一種奇妙的心靈之旅。 
  《胎戀》:「寫一首詩,讚頌故鄉//站在安平橋頭,我/面對時空高聲朗讀//晚霞撲下來抱得我好緊」。我的家鄉是海絲名城晉江安海,有名揚天下的五里安平橋與名剎龍山寺,有朱松朱熹父子、鄭芝龍鄭成功父子留下的足跡,我用我的詩來讚頌我的遠方:安海。 
  《心閱》:「天天收到許多體溫冰涼的/電郵,想起手澤猶存的故鄉來信/拆封後,跑出來的都是童年玩伴/沾滿泥土與鼻涕的小手小腳」。現在已無法再收到手寫的信札了,更不用說是墨跡了。科技發達難到帶來的都是好事嗎?也不全然正確,有利就有弊。 
  《目送》:「冷眼射出來冷箭/射中我的熱心腸//熱心腸熔化箭頭/冷眼裡翻湧熱淚」。只要有顆熱心腸來擁抱人間,不用去計較人我的不公不平,以包容心對待他者,以文化人,但求心靜自在。 
  是的,領悟了詩心可以自用,那就自足地把詩好吧!在書寫的過程中,終將獲得生命的內在豐碩成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