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書”及其他

  日前,文友鍾藝在《世界日報·大廣場》發表他在“國際旅遊文學研討會”(在菲召開)上的講話稿,文中列舉了菲華文壇出版的不少書,其中提及2003年由“菲華孟嘗君”丁德仁與筆者主編的《菲中作家作品選》。16年了,他還記得,也可見他的藏書不少。
  菲華出現過許多次的“出書熱”,也才有今日菲華文壇碩果累累的耀眼著作,也才能讓國外的學者研究時“有書可找”。
  出版書籍的多少,文學創作是否繁榮,體現一個社會、一個國家的品位。
  到過德國參觀過世界名校柏林大學(現改為洪堡大學)的,都要為一個圖書錧的奇觀感嘆不已。
  圖書館前有一個石鋪的小廣場,地上刻著兩行字:
  “一九三三年五月十日,一群受納粹思想驅使的學生,在這裡燒毀了大量作家、哲學家和科學家的著作”;
  “燒書,可能是人們自我毀滅的前兆。”
  末一句是德國著名詩人海涅的話。
  刻石旁的地面還嵌著一塊又大又厚的玻璃,可窺見一個地下書庫的一角,四壁全是劫燒後的空書架。
  顯然,這是洪堡大學對學生的一個有力的訓誡,也給世人一個深刻的啟示。
  我想,正因為德國能吸取歷史教訓,也才能對“二戰”認罪,不像日本那些頑固分子死不悔罪。
  愛書與毀書,在我們現實生活中也時有所見。
  筆者有次回故鄉,在泉州市區南俊巷的一個造紙小廠,竟然發現有一大堆的廢舊書籍,準備用來打碎造紙用的。筆者歷來喜歡在舊書攤“淘寶”,順手翻翻,還見有幾本世界名著哩。於是,悄悄地塞給看管的工人一百元,拿走了《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》《紅與黑》……
  到底是誰“不識貨”把這些書賣了?
  福建省作家協會原主席陳章武說過:我看到新華書店折價在售我的書,心痛!
  更痛的還有人把好好的書,甚至是新書,以斤兩計作為廢紙賣掉。有的甚至連作者的題簽也不除之就賣了,因而網上有叫賣者:“有作者的題簽書賣囉!”
  作者、作家,出過書的都有切身的體會,用心血寫成的書如同自己的親生孩子。自己的孩子被人賣了,該會是什麼樣的心情!
  如此,也給筆者一個啟示。今後出書,該出什麼樣的書?書應該贈送給什麼樣的人?
  筆者日前出的新書《清源山那些人》,就是聽有的好友也是我一貫的讀者的建議寫的。
  現在,尤其是大陸,出的書越來越大本、厚重,以顯示“大方、壯觀”,殊不知如此一來給讀者帶來很多不便,不好帶,重,不好帶出門,不利於邊旅遊邊閱讀(筆者去年出版的《自選集》就是這樣)。
  《清源山那些人》小本子32開本,也不厚,頁碼僅180,易於攜帶,插在褲袋裡也行;內容取之民間傳說故事,通俗易懂。書尚未發行,已有不少朋友來約了索書。
  可見,寫書、出書,也要為讀者著想。有位菲華朋友說得好:菲華社會是商業社會,許多人為生計奔忙,哪有空閒讀完那麼厚厚的一本大書呀!
  不過,不管是什麼樣的書都不應該毀壞。
  愛惜書吧,這也是一種尊重作者、尊重文化,也體現一個人的素質、品位。
  即使書不用了,也應該給一條出路、一個歸宿。見菲華有人把書贈給華校的;更有大陸多次發起的“贈書活動”,把書籍送到農村、送到新疆、西藏邊遠地方,他們珍愛著哩。
  現在,菲島有些華教部門,像中正學院那樣建立“文學館”,像華教中心那樣歷來重視華文書籍的搜集、展示、贈送,無疑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