貓雨詩行

  台灣詩友劉正偉兄是位非常勤奮的詩人,古道熱腸,天天在臉書上深耕詩田,傳播詩藝。近讀他的《早期藍星詩史》之外,伴讀他的詩選《貓貓雨》,覺察蕭蕭兄在序中的開篇語直指核心:「劉正偉的詩是一種生命姿態的展現,就像登過高山爬過峻嶺的人就會有更開闊的視野,住在海岸線、草原邊、森林下的人就會收攬不同的景觀,出入經典的人,出入苦難的人,當然會有寬廣的胸懷。」正偉不是那種不聞天下事,只顧悶頭寫詩的人,而是心懷詩壇、執著推動詩運發展的行動派。
  早在截句詩興起前,他就極力倡導四行詩「新詩絕句」,更交出一本詩集《新詩絕句一百首》的成果。任何一種文學樣式的催生,皆有其因緣際會、命中注定。不過沒有關係,正偉的「新詩絕句」雖未蔚為風潮,卻以「截句」的名譽脫胎換骨,亦是異曲同工。
  《貓貓雨》這本詩集可謂正偉的自選集,精選他十八年內六本詩集《思憶症》、《夢龍莊碑記》、《遊樂園》、《我曾看見妳眼角的憂傷》、《新詩絕句100首》、《詩路漫漫》的精華與十一首近作,共120首。所以,我在正偉的貓雨詩行中穿梭,詩花香滿衣,我用心聞到了詩人發自靈魂的弦音。
  從詩到人,再到詩人的行為,讓我思考一個問題:倒底是專心創作,不問世事好呢 ? 還是既創作又辦活動的兩棲行為好 ? 前者看起來好像閉關高人,實乃有點自私。後者吃力不討好,卻推動了詩輪的運轉。思來想去,得到的結論是:不忘初心、專心致志寫詩,量力而為推廣詩運。兩樣不衝突,雙手並舉,高興就好。我從正偉兄的詩〈珍珠〉裡:「我就在你心裡,孕育著/他們名為愛情的結晶/可我,總也有些憂鬱//在我堅強的外表下,懷著/捍衛著一些些騷動/一些刺激,一些分沁/一些甜,不安與苦楚//蚌殼的世界無人能懂/大海總有些隱隱的爭執/一些痛,與傷感//我也想它,圓滿剔透」。讀出了他不斷在歲月中孕育著名為詩的心靈結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