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白天鵝

　　抵達瑞士蘇黎世是午後，邁步到河邊，在橋上遠遠地見到一群群天鵝集聚在河邊，有幾百隻，數量之多是我首次見到的，樂的我心花怒放。肥大的天鵝悠遊在水面上輕盈美麗，簡直就像是一隻隻鵝船；舒展時，羽毛碧白如雪，美得懾人心魂。
　　晚餐後，氣溫十九度，見天氣如此之好，二話不說加件外套就往外走，深知「過了這個村，就沒了這個店」，怎可辜負「住家」這好地點，且心裡掛著剛剛午後見到的天鵝，不知晚上它們是怎麼樣的。反正治安好，又在附近，九點我又沿著蘇黎世河尋天鵝去。站在大橋上遠遠地望去，它們散落在寬闊的水面上，宛如天上的繁星點點，再加上倒映在水面上教堂尖尖的塔頂及璀燦的燈光，真是美得令人捨不得挪開步。
　　此時有位六十多歲的女士站在橋上撒面包，附近四五隻天鵝吃得歡。當我告知她遠處一些天鵝瞅到有吃的，也紛紛游來。她歉意地舉起手中的面包說，這是最後一塊。可惜最後趕來的天鵝只能望橋興嘆。她說年輕的鵝是灰色的，等它們成熟了就會變成雪白。她常來餵它們，就盼那幾隻灰的能盡快變成白色。經她一說我才恍然大悟，原來灰的不是不同品種而是未成年。她向我道了晚安，才邁步離去，真是有禮。
　　因為太喜愛這些嫻靜的天鵝，以至於在蘇黎世的幾天裡，我天天來看望它們。河堤築成寬寬如凳面，總是坐滿人，他們樂此不彼撒面包；有些帶上紅酒及兩個高腳杯，兩人坐在岸堤上邊聊邊飲；有些帶上面包及薄片的火腿，雖是簡便的一餐，卻可邊填飽肚子邊欣賞美麗的兩岸美景。這裡和樂一派，互不幹擾，這就是歐洲人隨意的生活，不顯富，不做作。
　　歌劇院前寬闊的廣場上，隨意散落著兩把椅子組成一對的椅子。這些笨重的鐵椅子兩腳被鐵鏈綑住，可轉動椅子的方向但不可搬離。任何人可隨意坐下休息或欣賞周邊景色，這設想真是太讚了。